奥尤|LOFTER(乐乎) -

最后更新 :2022-12-31 18:19:21

*突然出现)一个类似破镜重圆

??*私设,私设如山!流水账般[鞠躬.]

??*ooc致歉!(很久没写还选了个au题材ooc全属于我!!!)

??*1w+~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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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是在阿尔京家长子大婚第二天进门的。

??街道上的人看着镶金马车穿巷而过议论纷纷,可谁也不敢言语。

??按道理头婚过后三两年,厌了倦了再取小妻是那时的常态,哪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佳丽三千,更何况阿尔京家族作为绵延数代的军火世家,娶小都要挤破头。

??可这才是大婚第二天,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拉着的金马车就驶过了街巷,没人敢欢庆,也没人敢祝福。大家纷纷在暗地里猜想那辆金马车上到底是何方勾人心魄的妖精,又在私下嘲讽大名鼎鼎的阿尔京家竟是出了这种冷门。

??“他们都在传是你们洞房花烛夜不和谐。”

??奥塔别克推门进来时,坐在窗台上的人勾着唇笑,细白的长腿一下一下点着地,透着淡粉的脚趾蹭弄厚毯上的绒毛。

??金发随意地披散着,发梢刚触及蝴蝶骨,清晨的阳光从飘窗照进来,正散落在那人身上,勾勒出他轮廓精致的侧脸和白皙脆弱的颈项,清透的薄纱睡袍遮掩了身体的大半,隐约露出的纤细腰身曼妙至极。

??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桃花目若碧玉含水,瞳色苍翠欲滴,唇角挑衅般勾起,更是妩媚妖娆----这毋庸争辩性别的人间尤物。

??奥塔别克忽而感觉心脏一阵猛跳,握着门把手定了定神。

??奥塔别克停在离那人三五步的距离,为他之前的话皱眉,“不怕着凉。”

??尤里轻哼一声跳了下来,姿态轻盈像一只猫,他没看男人阴沉下来的脸,又径直躺回床上。

??像只小野猫。

??“我就是有点好奇,是…满足不了?”

??说完,金发人就咯咯笑着滚作一团,可还没等他乐够,一道黑影笼罩在他上方,压着他手腕的力道大的出奇,紧接着笑声就被堵进了口中。

??直到被憋的眼角通红,尤里才愤愤捶着他的前胸,让他还自己一口氧气。

??奥塔别克松开他的唇,也是喘着气盯着身下的人。如此绝色,却又生的一身尖羽伶牙,小嘴一张便想咬人,只有被吻透了才肯软下来。

??“如果你还是这么好奇,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满足。”奥塔别克捏着尤里的鼻尖晃了晃,从他身上起来,整理微乱的衣襟。

??尤里躺了一会也撑起身来,仿佛刚才喘不着气的不是他,“大早上的让别人看到你从偏房出来,又不得炸开了锅?”

??奥塔别克避而不谈,看向他,“中午管家叫你来一起吃饭,”顿了顿,他又道,“下午出征,这次…可能要久一点才能回来。”

??“嗯。”尤里轻轻应了一声,奥塔别克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进去,转身走出了房间。

那时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地下情人,说好听点是地下情人。

??阿尔京家族向来是联姻,这是长子奥塔别克在战场上再怎么杀伐果决也无法回避的。

??米勒,奥塔别克看着婚书中的名字。他从未见过那人,是男是女都未知,他只知道结合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家族的强盛,而米勒家族紧控药物的阀门,要是两家在一起,那势力必将无人小觑。

??可那条灯红酒绿的街巷深处,那扇低矮的六角窗户里,那张两人躺上稍显拥挤的床上,勾着他的魂,也锁着他的心。

??二十二岁的生日那天奥塔别克逃出了家,他和朋友喝了几杯酒,趁着夜色跑了出来。家中不乏高官厚禄来拍马溜须,父母亲朋都招呼不及自然没人在意今晚的主角。

??“嘿,你去过西街吗?”褐色头发的青年兴奋地跑在前面。

??“没去过。”奥塔别克跟着他。他当然没去过,那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兵阀军官发泄欲*望的春色之地。

??“想去吗?我带你去?”让一时起了兴致,他知道他这位朋友一辈子有多么正直,怕是连女人的身子都没见过。

??酒精上头,大脑运转总会不太正常。

??两人跑到小巷时,正巧看见一个女人正贴着路边一位军官,姿势下*流却毫不收敛。

??让感觉身边的人顿了顿,哈哈一笑,笑他纯情,拽着奥塔别克就往里面跑。

??“这里从来都是这样吗?”奥塔别克有些被眼前的场面惊到了,从小家风严格,这样的声色场所是他未经历过的。

??“从来都是。”让坏笑着,将他拉进一间低矮的屋子,轻车熟路地坐在吧台边点了两杯酒。

??奥塔别克性子本就沉稳,只是惊了一时,便端起酒杯观察四周,他听不进让说的话,总感觉身处一个没有秩序,也没有道德拘束的异世界。

??庆祝自己的生日,也庆祝这次征伐成功。奥塔别克看着周遭糜烂的景象,向空气举了举杯,饮进那口浑浊的酒液。

??不知是让骗自己这酒度数不高,还是酒精都蒸进了这裹挟着廉价脂粉味的空气里,喝下一杯后奥塔别克就昏昏睡去,直到听见后巷的打斗声时才勉强抬起了头。

??“喂…有人打架…”奥塔别克推了推身边醉成一滩的让,可那人只是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

??窗外有人在咒骂什么,奥塔别克听着拳打脚踢的声音,有些不是滋味。

??有可能被打的是女人,还有可能是小孩,或者是老人,思来想去奥塔别克实在没办法将自己置身事外,这里这么乱,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命案。

??奥塔别克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拽起一旁的外套夺门而出。

??声音在酒馆背后。奥塔别克沿着不平的石板路跑着,深秋的凉风吹得他酒醒了大半,越是靠近,就越听得清那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借着月光他看见利刃靠近了一个人的脖子,奥塔别克心中一惊,几步蹿上前,猛地翻掌拧住了持刀人的手腕,直到那人痛叫一声,手中的刀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又有一道身影闪过,奥塔别克侧身挡住身边的人,回身用拳猛击偷袭者的腹部,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场打斗。

??耳畔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奥塔别克心里庆幸自己来的是时候,将那人护在身后又痛击对手。

??来者有四五人,但都是雕虫小技,手上拿着冷兵器显然是喜欢用阴的。

??另一方见来了个厉害角色不敢贸然行动,奥塔别克抓紧时机矮身抽出靴侧的匕首,稍稍侧头道,“别怕。”

??说完一跃上前截下了一人的长棍,闪身躲过一记勾拳,凭借不俗的身手放倒了上前试探的人。

??为首的恨恨骂了一声,不再恋战,带着惨败的手下落荒而逃了。

??奥塔别克喘着气合上匕首,抹了把脸上的汗,又赶忙扶起身边的人。

??月色很暗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凭手上的感觉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是受了伤。

??奥塔别克也不再问,俯身背起那人向大路走去。

??“放我下来!”背上的人终于出了声,双腿乱晃着。

??“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侧过头奥塔别克就能闻见血味。

??“你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背上的人挣扎着,但却拗不过奥塔别克的手劲,最后因实在体力不支只得泄气地趴在他的背上。

??“我家…在前面一条街的拐角。”

??兜兜转转,奥塔别克在一扇低矮的六角窗前停下,刚想问问是不是这家,背后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就让他开不了口。

??刚才闹着让自己下来,现在却睡的这么香?可能伤口也不严重,奥塔别克松了口气。

??房门竟然没锁,奥塔别克推门进去,才走一步就险些被脚下的东西绊到,他退后两步,摸索着墙壁却没有摸到电灯开关,只得借着月光扫视屋里的景象。

??小心地顺着墙走,直到膝盖碰到一团布,应该是沙发吧,奥塔别克想。

??他一手拖着背上的人不让他掉下去,一手伸向前探了探,确定那如果不是沙发也是一块软垫才轻轻将人放下。不知是背后的人气息热烫还是什么别的,一套动作下来也浑身是汗。

??刚将人放下那人却皱眉轻哼了起来。

??压到伤口了?奥塔别克一惊,赶忙摸索着房间里的东西,终于在不远处摸到了壁炉和生火用具,几下生起了火。

??跳动的火苗一点一点将黑暗吞噬,这个房间的样貌也展现出来。

??屋里杂物很多,门廊其实有一盏马灯,可太乱了没被发现,厨房就在不远处,一张桌子很小,感觉像很久没用过一样积着灰,只有两个房间,要么是浴室要么是卧室,没什么好猜。

??奥塔别克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这里不太像家,总之没有家的味道。

??沙发上的人又发出一声低语,这一声把奥塔别克叫的清醒,他连忙回过头,却又呆住了。

??几步远的沙发上,那个人正微蹙着眉,微亮的火光照着他的面庞。那人脸上的每一丝细节都如此精致漂亮,像一张女孩的脸,但却又有着男孩子的舒朗。

??奥塔别克看呆了,久久没有上前,直到那人微睁开眼。

??碧绿清透的,就像祖母手指上那颗稀世的宝石戒指,闪着莹莹的光。

??“看我做什么!”

??一声嗔怪让奥塔别克惊醒,他方才是沉浸在那绮丽双眸的梦里了。

??“我…你…”奥塔别克平生第一次感觉这么局促,丝毫没有人们口中说的沉稳。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男孩慢慢撑起身来,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让他倒抽了一口气,皱紧了眉。

??“你告诉我的,在你睡着前。”奥塔别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站起身。

??“嘶…”尤里坐在沙发里,捂着手臂。

??奥塔别克上前,小心地拉起他的手臂,见那人没有反抗仔细检查了起来。有几处伤口,不深,但还有点渗血。

??奥塔别克摸向自己的外套,拿出一卷绷带和消炎药。

??“你…随身带着这些?”尤里看着他包扎的动作,有些疑惑。

??“嗯,战场上需要,有时候等不及救援。”奥塔别克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就包好了。

??双方的气氛僵持了一会,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奥塔别克看向他。

??“我们直白点吧,你救我,是为了这幅身体?还是这张脸?”尤里深吸了一口气,自认为是大度地往沙发里一靠。

??奥塔别克心中一惊,不是滋味,手不自觉握拳。

??“你平常也这么和别人交易吗?”

??“看情况。”

??“你觉得现在的情况是我想要你的身体。”

??尤里一时无言,他感觉这个男人多少有点偏执。

??“总有想要的吧,比如…”

??“你的名字。”

??“什么?”尤里以为自己听岔了。

??“名字,你的名字。”奥塔别克正色道。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尤里愣了一瞬随即捧腹大笑,眼角都泛出了点泪花。

??奥塔别克皱眉看着他笑,不合时宜地想他笑起来很好看。

??等尤里笑够了,清了清嗓子,“这位正直的先生,请问您来西街难道不是为了作乐的?”

??作乐二字被重读,显然有延伸的意思。

??“不是。”确实不是,奥塔别克回得坦然。

??尤里见他不像撒谎,对上他直白的目光有点心虚地撇开眼。

??两人又沉默了好一阵。

??“请问您叫…”

??“尤里,尤里·普利赛提。”尤里看着壁炉里的火光,感觉身侧的视线比炉火还灼热几分。

??“我是奥塔别克·阿尔京。”

??尤里听到他的名字惊讶地回过头,阿尔京家族的名声在外谁没听过。

??阿尔京家的长子,人们口中那位骁勇善战的英雄,那个十八岁就跟随父亲上战场拼杀的英雄,正是今晚救了自己的人。

??他们说奥塔别克高大俊逸,身手矫健,说他的黑眸像夜色中的沙漠般沉寂威严,人们称赞他的外表不凡的同时称赞他的内心热忱。尤里本就对市井的闲言碎语不感兴趣,英雄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西街的垃圾堆里,自然也没刻意留意过这个人。

??但现在,脑子里纷乱的消息一拥而上,不知怎的尤里红了脸。

??该死的,都是他们说英雄到底有多么帅气,眉形怎样俊朗,眼眸又如何深邃,而这些街角妇女攀不上又不肯舍弃的谈资,一幕幕想起来都让尤里面红。

??“笑什么!”

??转移目光不过三秒,尤里就听到那人传来轻笑,他愤愤回头,看着那人微抿的唇更是羞赧。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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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渐深,枕边人还是有些翻来覆去,他背对着奥塔别克,想自己真是脑子不清醒了才让他留宿。

??“我不会做什么的。”奥塔别克看着他往床边挤的样子有些好笑。

??刚才他说要走,男孩却借他留宿,那人看向窄小的沙发,又张了张嘴,最后捏着自己袖子硬是说‘施舍一晚自己的床’时差点没笑出声。

??“你敢做什么!”尤里翻了个白眼,又往床边挪了挪。

??可不想腰身被一只大手扣住,往回带了带,尤里一惊刚想发火,却听到背后的声音。

??“不怕掉下去,再摔着这手臂几时想好?”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奥塔别克几乎每天都会去西街的那幢房子里,头几天说是换药,可等尤里的伤都好了两人又心照不宣起来,对此事闭口不提。

??奥塔别克在这留宿不多,要是留宿也只是睡觉,只睡觉,有时候抱着他,有时候被他抱着。

??雷奥坐在奥塔别克对面,皱着眉仔细观察着,好像他脸上有什么花。

??“看我干什么?”绕是奥塔别克再耐得住性子也忍不住了。

??“以前没看出来啊,”雷奥啧啧了一声,露出个颇有几分歧义坏笑,“你会喜欢那种地方。”

??“你说西街?”

??装傻?雷奥耸了耸肩,对他撇了撇嘴。

??“我不喜欢那里。”奥塔别克放下手中的弓弩,转身挑选护具。

??“嘿,你还好意思说不喜欢?JJ都给我说了!说你三天两头往那跑以为我不知道?”

??“让是这么说的?”奥塔别克回过头,眯着眼,眸底有些凉意。

??雷奥摸了摸鼻子在心里默默给让道了个歉,有些心虚,“你夜不归宿,管家也来问我。”

??“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肯定是在我这啊,难道真说你被西街的妖精勾了魂?”雷奥用手指梆梆地敲着实木桌。

??奥塔别克轻笑了一声,那人还真是个妖精。

??“傻笑什么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雷奥清了清嗓子。

??“是,看上了。”奥塔别克又继续收拾着那一堆猎枪,仿佛承认这件事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真有你的啊!阿尔京将军,阿尔京少爷!你不会真想和那个人有些什么吧!”雷奥吃惊地大叫,又被奥塔别克瞪了回去。

??“那要看他愿不愿意,我尊重他的想法。”奥塔别克平静道,坚毅的脸庞染上一丝笑意,出乎意料的温柔。

??“你知道那…不可能,你可是阿尔京家的…”

??“长子?将军?”,奥塔别克打断了他,皱着眉,语气很是严肃,“雷奥,我想我应该也有自由追求幸福的权利。”

??“说得不错,但是…但…你也知道有联姻。”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雷奥也许会调侃会祝福,但这人是奥塔别克,这个被寄予厚望的英雄,注定被赋予着‘最般配’的婚姻。

??奥塔别克不是没想过,他现在拼命训练带兵,为的就是足够强大在父母面前,族人面前和那人并肩任何人也不敢多言半句。

??“他还真是个妖精…”雷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咂了咂嘴。

??“也许是的。”奥塔别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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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塔别克一周都没来了,上街一打听,是他带兵讨伐东部林原去了,出征前一天市民去广场为军队打气加油,而尤里前一夜被折腾的狠了,愣是连礼炮的声音都没把他吵醒,自然也错过了送别。

??每晚尤里盯着天花板,手中捏着奥塔别克送他的小木雕,那人亲手雕的,是一只走形的小猫。

??奥塔别克说那是他出门时碰到的小木桩,就像不靠谱的童话里,小女儿让父亲帽檐碰到的第一根树枝作为自己的礼物。这个由来被尤里笑了好一阵。

??他静静地听着,闭着眼睛等着,像等待糖果的乖孩子一般,等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每晚都在等待中入眠。

??等的太久了心中不免有不好的念头,战事会不会太吃紧,敌人会不会太狡猾,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不回来?

??有时候他会自嘲,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何必像个怨妇一样等着那人回来。思来想去,尤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想等,就是想他温热的怀抱包围着自己,就是想要那种温暖,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奥塔别克只想知道他的姓名那样执着。

??在遇到奥塔别克之前,尤里不觉得生活有什么可期盼的。他的家族遭眼红的人陷害,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爷爷怕仇人殃及长孙带他离开家乡,几年前也离他而去,留给他的只有这个小房子。

??尤里不觉得西街有什么坏的,至少他可以赚点钱养活自己。但有时看向镜子又觉得落寞,如果不是这张脸,和他母亲相似的绮丽容颜,他又怎会在这种地方有容身之所,他有时会恨那个女人离开他太早。

??笑容猥琐的官员在他的裤兜塞满小票,就为让他端一杯酒,被人强行带至后街,就在那手要换环上他的腰,他拧身一钻,拳头毫不留情地落下。

??他是穿行巷中的猫,有一身高贵的皮毛,却蹲坐在废墟之上。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挡在了他身前,说‘别怕’,蹲在他身侧认真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说只想知道他的名字。

??尤里本想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可男人认真的神情让他如鲠在喉,怎么就吐不出那几个字,他本想再不来往,但却放任自己沉醉在那温暖的怀抱里。

??就当自己醉了一场,他还不想醒。

??夜深了,尤里又躺下,壁炉里的火有点小,但他懒得去生,只是深秋盖好被子就不会冷。

??睡不着,依旧睡不着,手里攥着那只走形的小猫撇着嘴骂奥塔别克,骂什么呢?骂他太好,盘踞在他心头?

??嘟嘟囔囔一阵后渐渐有了困意,尤里盖好被子,将头埋在里面,迷迷糊糊地数着小猫身上的刻痕。

??咔嗒,清脆的一声响起,睡梦中尤里还是一下敏感地睁开了眼。

??熟悉的声音,不能再熟悉。

??他听着脚步声心跳加速,可是身体动不了,眼眶却不断发热,几滴水珠马上就融进枕头里不见了。

??大衣被脱下的声音,鞋子被脱掉的声音,皮带扣被解开,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男人的每一个举动都在狠狠砸着自己的泪腺。

??尤里躲在被窝里紧紧地捂着嘴,已然是泣不成声。

??又盖着头,奥塔别克无奈地笑笑,想把被子扯下来一点,却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奥塔别克使了点劲掀开被子,看到满脸是泪的人儿心中一痛,又看到他手中捏着小猫木雕心中阵阵暖流涌过,又是惊喜,又是心疼。

??“尤拉…不哭了。”

??奥塔别克顺着尤里的姿势钻进被窝,想把人翻个身好好看看那让他朝思暮想的脸,却被硬生生的阻止了,只得细密地亲吻他的后颈,一遍遍地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没哭…”没一点气势。

??尤里缓缓转过身,他怎么不想看看那人的脸,做梦都想,只是觉得自己的眼泪很恼人,为什么一直停不下来。

??奥塔别克亲吻他的双眸,舔吻他的泪珠,心疼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他紧紧地抱着尤里,像是要把人融入骨血。

??那一夜他们以吻封缄,用炽热的抚摸和结合去感受对方的存在,深秋的夜很长。窝在那人怀里,尤里总感觉回到了两年前奥塔别克送他回家的那晚,怀抱还是如此温暖,让他心醉,也让他沉沦。

??这一次出征回来奥塔别克待了很久,除了早晨必要回趟本家,两人基本都窝在家里。仿佛根本不存在什么英雄,只有六角窗下时不时传出的低声笑语。

??晚上尤里洗完澡披上薄睡袍回到卧室,看见男人倚在床头,两指夹着烟,烟丝飘荡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黑发有几缕落在额前,睡袍没有系好,露出平整的腹肌。

??尤里的目光放肆地在那人身上流转了好几秒。

??“来。”奥塔别克向他伸出手,对着他大胆的目光,几分笑意浮上脸颊。

??“怎么抽烟?”尤里几步靠进他的怀里,扑面而来的浓厚烟草味让他又皱了皱鼻子。

??“不喜欢?”奥塔别克作势要掐灭烟头。

??“也不是,”尤里目光躲闪着,按住了他的手,低下头看着他结实的胸肌,半晌才低声道,“挺性/感的。”

??奥塔别克抬眉笑了,烟草味的吻落在那人发间。

??“真香…让我尝尝。”奥塔别克嗅到那人沐浴后的清甜,吸了一口烟,将它按灭在床头柜上,抬起他的脸轻贴上唇。

??让烟味的些许辛辣呛了一下,男人感受到他的动作想稍微分开,但尤里却捧着他的脸像是不舍得松开唇。一时间尤里竟觉得烟草味混合沐浴液也不难闻,可他渐渐不满这种温吞的动作了。

??舌/尖的几番试探都被挡在牙关,尤里又羞又气,照着那人的下唇就是一口。

??“唔…”奥塔别克皱了皱眉,睁开眼。

??只见绕是黑夜中光线昏暗,那人也趴在自己身上涨红了脸,这种愠怒又娇羞的神态奥塔别克怎么也看不够。

??尤里几乎被奥塔别克毫不遮掩的视线盯化了,忍不住锤他的胸口,“你…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愣了一瞬,那人爆发出一阵愉悦又低沉的笑声,胸腔传来的颤抖让尤里的脸红到了耳根,低骂了一句‘你今晚一个人睡吧’就想逃。

??还没等起身,男人双臂一用力,几乎就在下一秒就把尤里压在了身下,大腿挤进他的双腿间,给了他一个如愿的深吻。

??这种关系长达三年,奥塔别克这种天之骄子,战无不胜的英雄的地下情人。

??婚书拿到的那一刻奥塔别克是麻木的,无需争论,他早已辨明自己的心,但他还有一点想去确认。

??奥塔别克低头,亲了亲那个新的银色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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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尤里看他望着壁炉,不像平常那样给自己讲一些有意思的事。

??过了很久,奥塔别克才看向他,“尤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尤里一怔,盯着奥塔别克的眼睛,那里的情感他读不懂。

??“会吗?尤里,会,还是不会?”

??空气仿佛凝固,沉默从未停止,火光跳动着,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有生气的地方。

??“不会。”

??尤里轻轻答。

??奥塔别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奥塔别克擅长这个句式,可以,或者不可以,是,或者不是。他用陈述般的语调,三年来尤里从未选过否定的答案。

??“是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一向强硬的人红了眼圈,声音低沉而颤抖着,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做什么。

??“是,我们不可能长久,你我早就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尤里重重地呼吸着,一个字一个字挤出牙缝,仿佛一个破风箱正竭尽全力保持运转。

??“你不相信我。”

??“我尤里·普利赛提,谁都不相信。”

??“可我他妈却相信!”

??夹带着脏字的怒吼冲出,尤里着实愣了愣,随即涌上的情绪居然是心酸,看啊,你把这个永远沉着有礼的男人逼成什么样了。

??门开着,是有人关的太用力它自己弹回来了,寒风从大开的门户中挤进来,吹得炉火都要灭了,房子里唯一有生气的地方都要消失了。

??丢下的戒指躺在地上反射着盈盈的光,太刺眼了,尤里努力抬头向上望可任挡不住泪水的滚烫。

??阿尔京家族联姻,尤里怎么会不知道。英雄应该是那个骁勇善战的英雄,而不是困在街角破房子里守着一个男人。

??他们太不同而又太相似,不同于身世,又相似于这颗心。尤里庆幸奥塔别克把选择留给了自己,让自己依旧潇洒地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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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来找过他。

??“你就是奥塔别克情人?”貌美的女人一脸嫌弃地站在他家门口,手帕上的香水味浓的能淹死苍蝇。

??尤里气急想一把关上门,把这个不知来意和天高地厚的女人隔在门外,却被她用洋伞戳了戳胸口。

??“你他…”尤里瞪着眼睛本着不和女人动手的原则,死死地拧着门把手。

??“我不管你和我的未婚夫之前有过什么,希望你早点认清现实,断个干净。”女人双手环抱,不去看他的脸,那张妖冶的令女人都失色的脸。

??“未婚夫…?”

??“哎呀,原来你还被闷在鼓里啊~”女人啧啧了两声,“奥塔别克和我订婚了,一个月后就正式成为我的丈夫,想攀他的人多的是,也不差你一个。”

??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尤里站在门口也是双目无神,自从那句‘未婚夫’后,他就听不清女人在说些什么了。

??“未婚夫又怎样,”尤里咬牙切齿,心脏仿佛被撕碎般剧痛,尽管浑身颤抖也是尽力站稳,“我和他,也不过是玩玩。”

??“很好,我想也是,你又生不出孩子,阿尔京家还盼着抱孙子呢。”说完,女人就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震惊,痛苦,失落到麻木。尤里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的一切,满满的都是回忆,他们在这个家里干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一幕幕甜蜜的画面仿佛都带着刺,划得他遍体鳞伤。

??他不在乎那句‘地下情人’,而是‘不止他一个’,他不知道奥塔别克问过多少人的名字。

??那晚,尤里看着窗外的月亮,那么皎洁,又那么孤独。他应该相信奥塔别克的真心,但然后呢,让英雄一辈子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一辈子落人口舌?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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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塔别克没有再来。

??筹备婚礼吧,尤里想,他依旧想,想到那个女人可憎的面容,又想到奥塔别克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咬了咬牙。

??“我就应该把你卖了换钱!”尤里捏着那枚银环恶狠狠地唾骂着,末了,又小心地叠起来放在上衣靠近左胸口的口袋。

??木雕小猫被他扔出去很多次,又被偷偷的捡回来,甚至有一次丢进了壁炉,可下一秒他就惊叫了一声伸手去抓那团火。

??那段时间尤里泡在酒吧,姣好的面容让他轻易就能勾住每个人的心,那个年近半百,肥胖的满嘴金牙的男人说要娶他,说了很久。

??一个同样年轻男子变着法的追他,在上/床前想要吻他,使了蛮力掰着他的下颌,痛的尤里大叫着翻身踹他,最后得了那个男人一个巴掌,说他玩不起,说就是想让他痛看他哭,说他长着个勾人的脸就该做最浪荡的事。

??那晚尤里把他打的几乎是要废了他。

??奥塔别克从不会让他疼,十九岁他们相遇,硬是等到他二十岁生日过后才第一次发生关系,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地爱抚,几乎都让尤里忘了世界上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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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了那个胖男人。

??只因为那个男人答应他带他离开这个让他失望的城。

??他是作为那个男人第几个妾呢?

??男人娶他是在奥塔别克大婚后第二天。

??早晨,烟雨蒙蒙,空气闷的让人发昏。尤里穿上胖男人给他的礼服,大了,尺码不合,但他要离开就别无选择。

??尤里扫视了一圈屋内,提起不多的行李。他花了一个月时间去忘记,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认识到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现在他要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胖男人看他出门,眼中散发着精光,抓

??他的腰就想亲,被尤里不耐烦地躲过,心中满是恶心。

??他想给尤里戴上戒指,却发现他的无名指上已经有了一个银环。

??“宝贝,怎么戴着它?也没个钻石什么的,别告诉我你还有其他情人啊。”

??“没有。”

??不是情人,如果那人还愿意,我想称他为爱人。自己可笑的被人以情人嘲弄,却不愿抛弃那个身份,还真是贱得慌。

??胖男人让他先坐上马车,说他要去这里的烟店再买包烟。尤里靠着窗闭上眼睛,思绪已然停止,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再过几个小时什么都将与他无关了。

??一声枪响,一阵惊呼,拉着马车的马儿惊得一声嘶鸣。尤里睁开眼,仿佛自己在梦里。

可能真的在梦里吧。他看着喘着粗气的男人眨了眨眼,又歪着头,神情很像那只木雕小猫。

??直到被按在床上强行撕扯着礼服,尤里才回过神来。这不是梦,真的是奥塔别克。

??“好久不见啊。”尤里微微一笑,任凭男人把衣物撕成碎布。

??“我娶你回家。”奥塔别克低哑地回应,在光洁的胸口重重地烙下印记。

??“当小妻?”

??男人没说话,专注地留下自己的印子,又小心地抬起他的胳膊和腿,套上一身华服,很合身。

??当目光扫过那人的无名指,奥塔别克看着尤里怔愣一瞬,而后近乎虔诚地托起他的手,低喃着一些尤里听不懂的语言,轻轻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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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拉着的金马车就驶过了街巷,没人敢庆祝,也没人敢祝福。

??“阿尔京…你带我去哪?”尤里强忍着泪水,坐在那人身旁。

??“回家。”

??沉重的二字仿佛石头砸在心上,回家,带他回家。

??“尤拉…别哭,结婚第一天就哭像什么样子。”奥塔别克隐忍着情绪,吻去他的泪水,温柔如初。

??他的泪掉的有理由。他不甘这么被奥塔别克决定人生,委屈奥塔别克从没向他解释联姻,他任性地愤恨奥塔别克一个月都没回来,也恨自己心里那颗爱情的种子萌芽后就再没有死去。

??“请原谅我的逃避和固执,只因为我爱你,就想用婚姻束缚你的一生。”奥塔别克声音颤抖着,手指轻轻抚摸对方的脸,撩开他金色的长发,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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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依旧想着奥塔别克,那天一起吃了午餐后,那个男人果然因为战事很久没有回家。

??飞扬跋扈的大夫人整天叫嚣着把自己赶出去却丝毫下不去手,也是有下人说老爷临行前说过,大夫人敢对他动手,回来就会废了她。

什么时候回来呀,希望能快些。尤里躺在大床上,手指描募着木雕小猫的轮廓。

??那天之后奥塔别克没有和尤里上过床,因为奥塔别克知道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再看他疼,也不想再看那人一滴眼泪,一滴都不行。

??战事有变动,晚上坐在帐篷里安排完计划,奥塔别克总会愣一会神,想到家里还有个小娇妻等着又是热血沸腾。

??尤里等了他太久,他不能再负了他。

??期间老阿尔京来过,不正眼看这个小妻,每次都气的直咳嗽。

??这是奥塔别克和他父亲的赌,老阿尔京指着地图上那座险峻的城,说,只要打下它,联姻的婚约解除,随你和你的小妻去。他在赌自己儿子的实力,也在赌那小妻的忠心。

??奥塔别克说什么也要讨下那座城。

??只要尤里一直念着他,他就不会退,也不再逃。这次回去他要正式把尤里娶进家,给他一个家,也给自己的心一个归宿。

??次年初春,一晃也是半年。

??怀疑英雄已逝的报纸还未撤下,城内就已张灯结彩庆祝他的归来,奥塔别克骑在马背被拥挤的街道堵着无法快速赶回家,他礼貌地向大家点头,坚毅的脸庞流露出不多的温柔神色。

??他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温柔乡了。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在门口接应的下人激动地喊着。

??奥塔别克翻身下马,点了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外衣披上。

??“二夫人他…”

??刚出口就被奥塔别克瞪了回去,冷冷道,“我记得我只结了一次婚。”

??吓得那人忙改口,“夫人他在花园骑马。”

??“嗯,我不在的时候他怎么样?”奥塔别克的心脏在狂跳,一想到自己就要见到他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旁的管家笑眯眯道,“夫人他呀,一直盼着您回来呢。”

??奥塔别克终于也笑了,硬朗的面容浮上一丝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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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那人飘逸的金发被束起,手指勒紧缰绳却又放开,一匹黑色的骏马被那人的指令弄糊涂了,一时停也不是走也不是。

??奥塔别克看着那人羞赧的样子笑意更浓,一时没去打扰。

??“你到底行不行啊!到底走不走啊!”尤里气地轻踢它的肚子,结婚那天走的不是好好的,怎么自己骑上就不会走了?

??正在自己变着法地嘲弄那匹马未果,翻身下来时,不远处的人影牢牢牵动了他的视线。

??错觉吗?好像不是,因为他看见那个人在笑。

??一时间尤里红了眼眶,奋力奔向他,直冲进那人怀里。

??“小野猫,还想学骑马?怎么不等着我回来教?”奥塔别克抱着他,因为猛烈的冲击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嘁,才不难学!”尤里吸了吸鼻子,赌气地抬起头。

??“好,不难学,”奥塔别克宠溺地拍着他的背,感受着阔别半年的重逢,“才是初春怎么不进屋?不怕冻着。”

??奥塔别克搂着他慢慢踱进门,反手关门迎接他的就是炽/热的吻。

??“战事归来,不先去正房?”尤里靠在男人怀里慵懒地抬头看他,伸手摩挲他的脸庞。

??“今年三月初三,我找人问过了,那天举行婚礼最合适。”

??没头没尾就这一句话,尤里的手顿了顿,拧了一下他的脸,“我是你的小妻,已经结了婚的。”

??“我从没有小妻,只有正房,只有一个夫人,”奥塔别克把他揽在怀里,下巴靠在那人的肩窝,“尤拉,我再迎娶你一次,好,还是不好?”

??尤里红了脸,又被他吹拂的气息弄的直笑。

??“这次我说不好,你会放开我吗?”

??“再也不会。”奥塔别克喃喃着将此生的承诺镌刻在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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