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九灵上市辅导两周年，马红漫和罗振宇没敲开的门，吴晓波能敲开吗

　　【一】

　　2021年12月，“最懂经济的媒体人”马红漫扛着他的壹九传媒又出现在了港交所的大门口，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走到了这里。

　　前两次递上的拜帖都石沉大海，这一次他照旧交完拜帖后，熟门熟路地等在了港股IPO的队列里。

　　A股大哥家的门槛太高，能吃上酒席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大户。虽然他也曾经登堂入室，但是只能敬陪在新三板那一桌——少有人问津，还要自个儿掏钱买单。最终，他选择了离席，换上一身新衣服，拜向了港股的码头。

　　早在2016年，澎湃新闻就用洋洋洒洒一篇专访给马红漫冠上了“最懂经济媒体人”的标签，同时也赞誉他为“上海滩最懂经济的主持人”。

　　机缘巧合中放弃国有银行“金饭碗”、选择与媒体结缘的经济学博士马红漫在采访中自嘲似地用“长得丑”“能说会道”“懂经济”三个词总结了自己的成名之路。

　　从第一财经主持人到壹九传媒行政总裁，经历了和宗庆后、潘石屹、陈光标等大佬交锋后，他制作和主持了《醇享人生》《直面掌门人》等热播栏目，音频节目《老马日日评》《财经马红漫》在喜马拉雅FM和蜻蜓FM上也有不菲的点击量。

　　壹九传媒想奔赴港股上市，绕不过去的是“马红漫依赖症”。即使近年来公司和马红漫直接相关的收入占比在逐年走低，但是对于一个仅有33名员工的传媒企业而言，说马红漫是壹九传媒“扛鼎者”并不为过。

　　美国现代营销学之父菲利普科特勒说：“一个成功的人格形象是最好的公关。品牌人格化，看重的是人，产品即人品。”

　　马红漫之于壹九传媒，和陈欧之于聚美优品、董明珠之于格力类似，但制造业、零售业好歹是有实实在在的产品在流通。而对于传媒行业来说，客户是为个人IP买单还是为了公司服务买单，这就是个很微妙的问题。壹九传媒递表时，市场纷纷质疑公司存在“马红漫依赖症”也正源于此。

　　遗憾的是，马红漫和壹九传媒的第三张拜帖仍然没能敲开港交所的大门，三度失效的招股书已经无法阅览。

　　【二】

　　而在马红漫三闯港交所的同时，另一位更耳熟能详的媒体人——罗振宇也走上了上市之路，不同的是罗振宇带着他的思维造物选择了创业板，类似的是两个人都走得磕磕绊绊。

　　2020年9月，思维造物出现在了创业板IPO队列里，市场惊呼“知识付费第一股”即将到来。如今20个月过去了，招股说明书已经更新了六版，“知识付费第一股”仍然难产。

　　在商人“罗胖”之前，罗振宇曾是中央电视台的“罗老师”，也曾担任过《第一财经》栏目的总策划。

　　2012年，罗振宇创办《罗辑思维》；2014年，罗振宇成立思维造物公司；2015年，思维造物推出《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2016年，思维造物上线得到APP；2018年，得到高研院招生；2019年，得到阅读器发售；2020年，《知识春晚》播出。

　　直到提交上市申请，罗振宇和他的思维造物一年一个脚印，精准踩点了知识付费的东风。也让

记者这种常年在招股书里趴活的人，难得见识了一次“发行人战略思考”——思维造物管理层将自己对未来社会进步的思考写在了招股书的概览里，以“建设一所全球领先的终身大学”的愿景，背负起了“让每个人都能从知识中获得力量”的使命。

　　但是，战略思考再宏大，生意始终是生意。创业板审核问询没有被思维造物的使命感所打动，问的都是股权变动、业务模式、财务情况等。甚至要求思维造物“补充披露‘终身教育行业’概念的来源、诞生背景及权威性”。

　　2018年至2020年，思维造物的线上知识服务业务付费用户数越来越少，ARPPU（计算口径为当年线上知识服务业务收入/当年（当期）付费用户数）也越来越高。

　　在2022年跨年演讲中，罗振宇也开始推销起了得到高研院的课程。而招股书显示，得到高研院2021年夏季班第9期学费已高达16190.86元/学期。

　　值得一提的是，2021年年底，罗振宇曾和俞敏洪在抖音直播连线，罗振宇认为，在35岁前应该确立两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升职加薪、财务自由，第二个目标是到35岁时如果也要跳槽，不需要投简历，别人会主动找上门。而当俞敏洪说等别人挖你，才是35岁该有的样子时，罗振宇微笑着点头称是。

　　一边销售着逾万元的课程，一边贩卖着35岁焦虑。

记者不得不感慨，自己同样是一只“迷途的羔羊”，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演讲把新年过得那么凝重，那么有历史沧桑感。为了降低焦虑和惶惑，是不是也要花钱买一些罗胖的课来听听。

　　【三】

　　吴晓波可能算得上是活跃在公众视野里的媒体人“天花板”了吧。

　　在

记者看来，吴晓波是一个“折衷”的人。他有文人的气质，但不像许知远表现得那么纯粹；他和罗振宇并列为“知识付费四大天王”之一，但从来没有被冠以“商人”的前缀。

　　吴晓波每年写一本书，也每年买一套房；有激荡三十年，也有一个岛的杨梅树——二十多年前吴晓波在千岛湖买了一个岛，种了四千棵杨梅树，每年酿的杨梅酒取名“吴酒”。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大概吴晓波也会惆怅，他应该在哪套房子里忆江南吧。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折衷”也可以说是拧巴。吴晓波做了13年商业记者，是贝塔斯曼亚洲签约作家，也是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的访问学者；最终在罗振宇的诱导下，放下身段骑在新世界的背上，喊出了：“如果李普曼活在当代，他应该也会开出自己的自媒体”。

　　2020年6月11日，吴晓波的巴九灵出现在了浙江证监局上市辅导企业名单里，至今正好过去了两周年时间。期间八轮辅导还没有换来验收报告。

　　这也不是吴晓波第一次尝试上市。2019年，全通教育（300359）（300359.SZ）披露发行股份购买资产暨关联交易预案。上市公司拟作价15亿元购买吴晓波等人持有的巴九灵96%股份。若收购完成，吴晓波及其一致行动人将拥有全通教育10.35%的股份。

　　当时，全通教育称，“通过本次交易，上市公司将新增泛财经领域知识产品及培训服务，突破以校园为基础的业务场景和业务范围，进一步丰富自身在教育产业链中的布局。”

　　在全通教育拟收购巴九灵之前，美盛文化（ST美盛（002699），002699）成功收购“星座自媒体”同道大叔，自媒体“卖身”上市公司有例可循。

　　但是，深交所的一纸问询函却让全通教育收购巴九灵平添了几分不确定性。其中，深交所提到“预案显示，巴九灵成立初期主要依靠吴晓波个人IP吸引用户流量，并借助其个人影响力向新中产、企业中高层及高净值等社群推广各类财经知识付费产品和培训服务，目前仍对其存在一定依赖”。

　　深交所要求全通教育“结合巴九灵对吴晓波个人影响力的依赖度、吴晓波个人IP的价值变化及可持续性等，说明巴九灵业务模式的稳定性、业务经营的可持续性”“结合报告期内巴九灵的有形资产情况、预案中对其核心竞争力的描述等，核实说明吴晓波个人影响力对交易估值的影响，本次交易的实质是否为吴晓波个人IP证券化”。

　　最终，全通教育终止了收购巴九灵，“卖身”不成的吴晓波于次年走上了上市辅导之路。

　　2022年5月12日，吴晓波在下楼捅鼻子做核酸前问自己，你是一个西西弗还是福贵？西西弗“蔑视诸神”却“热爱生命”，“竭尽全力”却“一事无成”。福贵“越混越没出息”，可是“认识的人一个挨一个死去”，他“还活着”。

　　最终，吴晓波得出结论，说自己是一个“长得很像西西弗而内心住着福贵的人”。他在推着头上名为“高考、就业、婚姻、财富或者名誉”的巨石时，和福贵“心心相印”。

记者好奇，这次吴晓波又会用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巴九灵IPO这块巨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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